姒梅

歌仙兼定X审神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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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被窗外透进的微光弄醒，在床上翻滚了两圈。

清晨六点十五分，比平常歌仙让我起床的时间提早十五分钟。

去厨房帮忙吧。

洗漱之後我来到本丸的厨房，一缕白烟自屋檐一路往上延伸。站在门口往里看去，烛台切正蹲在灶口前往里头加乾柴。

本丸厨房基本还是现代化，那口灶是歌仙专门指定加盖的，说是用灶炊出来的饭才香。

在门口发了一分钟呆，我大概还有些睡意，迷茫的走到光忠身後，整个人像树懒一样挂到他背上。

＂咪酱，早安。＂

光忠明显愣了一下，才放下木柴扶住我环在他肩上的手，用一贯温和的声音道，＂早安，今天很早起呢。＂

＂嗯丶来看看你需要不需要帮忙。＂我把脸埋在他肩窝又蹭了两下才起身。

手感不对。

光忠笑了笑站起来，拿毛巾给我擦手，再擦乾净自己的，偏头想了下说，＂差不多都好啦，少了一个大厨可能菜色没那麽丰富，但歌仙走前有准备好不少食材。＂

提到歌仙时他眼神瞟过来像是确认什麽，又很快移开，＂麻烦主君把那盘分好的酱菜端去食堂吧。＂

＊

来到食堂时几乎所有人都到了，纷纷充满朝气的向我道早安。

离我最近的石切丸接过我手上的大餐盘，领着清光给每叠菜放到所有人位子上。

食堂餐桌是几张方桌组成两排长桌，刚开始只有一半数量，後来人数多了，为了节省还是我和歌仙几个人搬木板钉的桌子，一直用到现在。

说是一起做的，其实是歌仙领着几振打协在院里忙了一下午。

我和乱捧着冰镇仙草在廊下给他们打CALL。

除了我一直都坐最里侧的正位，其他人通常没有固定座位，都是先到爱坐哪就坐哪。

而歌仙担任近侍时会坐在我左侧，卸任後也因为我要求一直没换过位子，如今歌仙出门修行，那个位子直接空了下来。

我低头扒着早饭，喝下最後一口汤时右侧一只手递来了毛巾，抬头看到清光一脸担忧。

接过毛巾擦了擦嘴，朝清光笑了下，＂我没事，等等叫长谷部来帮我处理文书。＂

＊

饭後我在书房地板打滚，长谷部在桌边按我的话写报告，我只等他写完负责签名，废到极致。

阳光落在他煤色的发上，形成一层淡淡光晕。

我接过他递来的纸张，上面字迹整齐，几分刚毅，内容用字也是俐落完整。

歌仙的笔迹也美，比起长谷部的再多几分娟秀，总让我忍不住在他写好的报告上画几朵花，然後被训斥不正经。

＂主，您又在恍神了。＂长谷部放下毛笔，转了个方向朝我跪坐着，语气有些凝重。

＂跟您商量个事，我想跟着部队出阵，过阵子也去修行。＂

我转头看他，有些浮夸的瞪大眼睛，＂你不是说你志向不在那儿吗？＂

自家长谷部比起其他本丸的，似乎总少点好胜心，平时被歌仙怼的炸毛，但又好像没认真计较近侍职位的意思。

以前只说能在我身边别无他求，突然这麽要求我倒有些震惊了。

我似乎看见长谷部翻了白眼。

＂您倒是把歌仙那位子让给我啊？＂

＊

当长谷部拿着一叠报告准备出去放信箱时，我叫住了他。

＂你手张开。＂

他一脸不明所以，还是配合照做。

我过去抱住他，又在他反应过来前放手。

＂太瘦啦，回头让光忠在你碗里多放点肉。＂

然後长谷部头上炸出了樱花。

然後这一幕被路过的笑面青江和蜻蛉切看见了。

大协差一脸明了的朝我点点头，指着他旁边的蜻蛉切道，「主上在寻找怀抱的话，要不试试这个？」

後者枪爹完全没搞明白。

但是谢谢，我不需要。

＊

午饭过後无事可做，决定继续打混摸鱼。

爱刀不在，没心情出阵。

晃悠着来到後院，通常莺丸会在廊下泡茶待上一下午，歌仙和几振平安刀偶尔也会聚在那，我挺喜欢去窝着蹭点心。

＂你这儿今天人有点多啊。＂刚到转角就听见三日月的独特声线，走进发现不只小狐丸和源氏刀，连大包平和数珠丸都在。

莺丸招了招手，示意我到他旁边坐下，＂暂时闲下来了，一起喝杯茶也不错。＂

叼着他给我的团子，挑了挑眉，＂你哪时不是这样闲着？＂

＂嘛丶不要在意细节。＂

三日月递了一盘做工精致的和菓子过来，幽幽开口，＂旅行不也挺好麽。＂

我喝了口茶，看着他等待下文。

＂会有所成长的哦。＂国宝只笑了下，又转头和髭切聊起来。

＊

挤在莺丸和膝丸两丸绿色中间，我感觉视线内都是绿的，一时心情挺好。

突然身後罩上一片阴影，没来得及转头就被圈进一宽大厚实的怀抱中。

＂主，听笑面青江说您在寻找拥抱。＂巴形将下巴放在我头顶，声音从从头上落下。

我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，一时无法动弹。

从他话语里抓到关键字，＂青江说的？＂

＂是。＂

很好小黄江，咱们的塑料姐妹情该凉凉了。

一般其他人要敢直接抱上来，我旁边这群老人都该拔刀了，然而现在我身後这个，按髭切的说法：我和巴形就是鸟妈和鸟宝，毫无警戒需要。

我倒觉得他挺像Siri。

於是巴形就这麽圈着我好一阵子，还真是甜蜜炽热的负担呵。

我说温度方面。

＊

青江的造谣怎麽传遍本丸的我并不想知道。

从莺丸那儿离开之後，我在粟田口房前被一期一振拦下，王子殿下拉开房门，全粟田口的小王子们一齐朝我张开双手。

药研．闷骚．藤四郎：＂偶尔一次，大将可以抱个够。＂

於是我在大王子的温柔注视下，挨个将小王子们抱了个爽。

＊

所以青江的造谣怎麽传遍本丸的并不重要。

一路上遇到的每个人都问我要不要抱一个。

我决定回房间躲到晚餐时再出去。

端坐在梳妆台前，看着妆台上那朵牡丹胸花，我学着歌仙的手法绾了个发髻，将牡丹簪上。

桌上还有一瓶牡丹花香调的香水，是我从现世买回来的，因为觉得跟歌仙很相配。

其实歌仙身上没有什麽香味，我偶尔会在他胸花上撒这瓶香水，然後把脸埋进他胸膛就能闻到我喜欢的，和一点他身上温暖的味道混合，好闻的紧。

日常吸歌仙乃人生一大乐事也。

＊

关於青江的造谣我并不想解释。

傍晚我刚踏进食堂，和泉守就靠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，然後笑颜明媚一副很大方的样子摊开手臂，＂看到帅气又流行的我，不想抱一个吗？＂

於是我一把拉过旁边的笑面青江摁进和泉守怀里，掏出手机连拍三张，＂等歌仙回来我就让他看看，他才出门两天你就跟他闺密搞上了。＂

＂喂不是你说在寻找强大的怀抱吗？！＂和泉守反应可有趣，吓的一把推开青江，而後者像没事人一样笑笑晃悠去了。

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个傻逼，＂从来没有这麽说过。＂

＊

被这麽一闹心情倒挺愉悦。

晚餐後大般若和次郎他们在庭院饮酒赏月，我捧着酒盏在边上坐下。

院子里的紫阳花快凋谢了，前几日刚下过雨，天空很乾净。

＂这般好月色，少了歌仙君的一首俳句，倒可惜呢。＂大般若温和笑笑，给我盏中添满果酒。

一旁和泉守接话，＂俳句我也会啊丶在此咏上一句…！＂

我随手抓了把瓜子塞进他嘴里，＂得了吧，你那文学造诣，岩融都比你强。＂

和泉守一边嚼瓜子含糊道，＂怎麽会丶二代目之前还称赞我进步了！＂

＂等歌仙回来办个俳句大赛吧。＂有人这麽提议。

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，我没加入话题，只小口啜着果酒发呆。

看着和泉守纯粹的眼神，我有些恍惚，湖蓝色的眼瞳在月光下衬的幽深，似琉璃一般流光宛转。

歌仙的眼睛也是这样青翠的湖蓝，眼神比和泉守更柔和些。

兼定派都长着一张清秀的俊脸，作为一名颜狗，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兼定不犯傻时还是挺有姿色的。

终於察觉我视线的和泉守，转过头来笑得亮出一口白牙，＂怎麽？被我的帅气吸引入迷啦？＂

这人极修行回来後，那股迷之自信都跟着水涨船高。我翻了个大白眼，起身拍拍屁股，决定不理他。

＂先回去了，你们也别喝到太晚。＂

＂哎，主君晚安。＂

＊

告别一群酒鬼後，我并没有马上回房间，只是漫无目的在走廊乱逛，几杯黄汤下肚思绪有些迷茫。

一整日好像过的挺充实，可心里总感觉有一处空虚。

仿佛隔靴搔痒。

一阵微风吹来，我又闻到身上的牡丹花香，心下一阵酸楚。

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别院方向，从廊下望去，满庭牡丹丛只剩一片绿叶，本应冷清幽暗的书斋，此时却烛光大亮。

我心里一惊，跳下长廊在通往别院的石板路上奔跑，木屐发出喀喀喀的声响。

恍惚间还期待歌仙正在里头，像往常一样在听见我脚步时自书里抬头，温文笑着招呼我到他身边坐下。

可当我跑到书房门口，只有笑面青江坐在桌边，手里拿着不知哪来的春宫图。

问他怎麽在这，大协差只说来帮好闺密打扫书房。

我讪讪在他对面坐下，趴在桌上环顾整个书房，歌仙一直把这里维持的很整齐乾净，是全本丸我最喜欢的地方，因为歌仙时常待在这里。

青江猜透我一定会来这个别院似的，将一封信签递过来，示意我打开它，＂这是歌仙寄回来的第二封信。＂

信中依然只是简短的报备，我却盯着看了很久。他的笔迹那样熟悉，仿佛只要一直看着就能去到他身边。

歌仙回到过去的时空修行，不知道他在那实际待了多久，只知道我在本丸感觉度日如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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＂你今天很没精神，大家很担心。＂青江一手托颊，用话家常的语调这麽说。

＂我知道。＂我闷闷回答。

只有青江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，多少能感受到其他刀想给我安慰。

＂其实他一直都在。＂

我抬眼看向青江，不懂。

他指了指外边，声音很轻，＂这个本丸的一切丶每个角落，都有他留下的痕迹。＂

＂门口的绳结丶正殿的手绘屏风丶厨房大灶丶食堂饭桌…甚至到其他人的处事方法，多少都有被他影响，这麽一想，他不是一直都在吗？＂

青江这麽一讲我才明白过来，一整天毫无头绪的瞎晃，是下意识的寻找歌仙在这座本丸留下的每一点信息，感受与他相关的每一个细节。

看着我逐渐清明的眼神，青江又指向我後脑勺的牡丹，语气变回往常一般不正经，＂何况他把心都留在你这儿了，你不会太寂寞的。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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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青江整理好摊在桌上的春画，塞进角落的书柜里。

我愣愣看他一连串动作，＂你要走啦？＂

＂是啊，你今晚不如就睡这儿吧。＂大协差伸手揉了下我的脑袋，然後踩着轻快脚步走出书苑。

我才看到角落放着一叠棉被和浴衣，心里一暖，转头对门外的青江喊，＂谢啦！好姐妹。＂

後者拨了下马尾作为回应。

看来咱们的塑料情谊还能维持一段时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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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际上我本丸没有大包平和数珠丸，但就觉得他们应该在那。

歌仙不在的第二天，我想他。